看圖.識字

Monday, June 19, 2006

鎖匙圈

打籃球的,都應該聽過射鎖匙圈這個小遊戲。 大伙兒沿著地下的線,輪流逐格寫,入了,就向前走一格,最先走完一個圈的,就算贏。

有時為了增加遊戲的刺激度,包尾的就要請贏家飲汽水,射術精湛的波友們總是舉腳贊成。

小時的我,雖然熱愛籃球,但自己打的是中鋒位,射術不算好,每次射汽水,人一緊張起來,肌肉不能放鬆,總是屢射不入,原地踏步,結果請汽水請得心灰意冷。慢慢地,每次玩鎖匙圈,為了避免包尾,人家射球時我總會用盡辦法,在旁大叫大跳,又或大聲稱讚對方一定入,不用緊張,施展心理戰術,但求不敗,就謝天謝地。

後來人大了,射得準了,但一聽到射汽水,一想到可能包尾,肌肉又不受控制,結果總是失準,包尾收場。

然後有一天,大伙兒射鎖匙圈時,我突然回想起過往請汽水的歲月,自己有多久沒有飲汽水啦,有多久沒有贏啦?那原始口渴的慾望,完全掩蓋了包尾的恐懼,雖然有點滑稽,但那個晚上,我每射一球,我就對自己說,我要飲汽水!我要飲汽水!一直堅持到最後一刻。

回家的路上,我並沒有戲劇性的勇奪射汽水冠軍,排名卻躍升到第二名了,不再包尾,我走在漆黑的街道,昏黃的街燈下,望著地上自己黑黑的背影,心裡想,害怕失敗和渴望勝利的分別,原來就是這麼的一回事。

這個晚上,在籃球場上激戰後,和朋友同事射鎖匙圈,我突然想起這樣一段往事,想起這段日子的忐忑,來得正好。

勉之勵之,你,又多久沒有飲汽水了?

Tuesday, May 23, 2006

中指

回家,燙衫板欄在路中心,衣物宣佈佔領那向後傾斜,像太空館天象廳的梳化,廁所燈不知怎地壞了,一閃一閃,我累透了,放下了外賣紫菜四寶河,在廢墟之中,總算坐了下來。

開了電視,高朋滿座,原來是地鐵廣告特輯,編劇自以為「巧妙地」將地鐵服務員態度有幾好、地鐵有幾快、香港站有藝術廊等資訊都放在劇情中,硬SELL,結尾還要硬tag「幾分鐘的約會」,起歌,然後男主角在整潔光鮮的香港站內奔走,又再遇上態度有禮的地鐵職員,簡直當觀察是白痴,我心裡疑惑,究竟這一集地鐵要俾多少廣告費?十多年前,當這名「高朋滿座」的編劇,還初出道,心裡的火燃燒得紅紅,如果他第一眼看見這地鐵特輯的劇本,會不會睇到滿腔怒火?又或索性點起火機,一把火燒q左個劇本算了?

「都係搵飯食姐,駛唔駛咁認真,唔係個個咁幸福,有本錢去選擇呀老細。」

聽得太多,我卻發現,當我吹熄那丁點的火光,決心搵飯食,每日心生厭惡,又要準時交貨,我不但仍然沒有選擇,那過往勇不可擋,令我全力以赴的「本錢」,都一一消失不見。

想太多,在廢墟中看了看那針了五針的中指,宗旨體無完膚,再下去,好像不會有什麼好轉。

還是緊握中指,告別高朋滿座,沖個涼,來,向前走。

Sunday, May 21, 2006

塑膠翼

窗外下著雨,網球班取消了,陰陰沉沉,獨自在斗室中看Desperate housewifes,然後是Xmen2。

然後眼睛累了,腦裡仍是那個舊問題,明天見到朋友們,七嘴八舌的,又從何說起?說到底,能給予答案的,還是自己。

又想起那個故事,天使送給凡人一對塑膠翅膀,凡人穿起它,一下子就飛上天上,凡人在空中飛到一半,突然想起,這只不過是塑膠製的翅膀,心裡懷疑起來,這怎麼能飛,他就直直的向下墮了...

心裡一直想著這對塑膠翼,想起初畢業時的那種輕鬆,十八歲,我覺得自己去那裡都可以,做什麼也可以,但這條路一直走下去,有一天你竟然會懷疑,究竟,你還有沒有一飛沖天的能耐.

在士丹頓街的路邊茶座,灰灰的天,一片風雨欲來,是自信不足是毅力不夠什麼都好,我就是知道,上天對我這麼好,總有一些什麼,要我去達成吧?

要我做什麼都好,我只想要點勇氣,相信自己抱著的那對塑膠翼。